墾丁64T替代役

禮拜六的午後校園，理應呈現假日時的悠閒景色，現在被人群所佔據。
身著奇裝異服的小孩，賣力在舞台上演出的青年們，
活力不輸於人，努力參與活動的大人。
而一誠與我，趁著招呼遊客的空檔，靜靜地看著這充滿嬉鬧的異常時光。

時間是某個日子的早上，課室一如往常的緩慢流動著悶熱空氣，
密閉的空間讓人昏昏欲。一陣腳步聲卻擾動了這個結構，

「你們3/28有沒有空？」
問的人是小武哥，手藝高超，
所醃漬的泡菜可說是管處一絕，有如吉祥物存在的角色。
「有一個活動你們可以參加，可以算加班，可以試試看。」
完全不等我們回話，不過並非問的人禮貌不周會太過急燥，
全是因為這時節容易引起的呆滯現象。

「是什麼樣的活動？」一誠回答，有趣的事自然想要參一腳，24歲有為的替代役青年。
我點點頭表示附和與相同疑問，在有抱負的年輕人身邊，有時連回話都可以省了。

手上拿著一包東西，小武哥以一種期待眼神看著我們，
「來，我跟你們說，這東西好玩。」然後就轉身走出課室。
我倆互看一眼，只想得大哥又出了什麼奇招。
「一定很有趣，對吧！」一誠很認真對我說。
感謝你的鼓勵，不過我想你的眼神已經充分告訴我了。
懷著些許疑惑的，帶有一種既然來到這裡，不嘗試沒做過的事就太可惜的心情，就這麼行動吧！

木板、石頭、麻布與塑膠墊片，看著散落地上的工具，小武哥手上拿著紫紅的花蹲在地上。
看起來是九重葛的花瓣，經常在房子間神采奕奕地伸展，上百紫紅或桃紅色精靈對路過行人竊竊私語，
三枚像眼型，又或者說是塗鴉中出現的小魚型花辦，在綠葉間竄出頭來。
而現在，一片失去同伴的花瓣就躺在麻布上，小武哥以木板托住麻布，一手輕蓋上塑膠片，
以石頭在上面來回磨擦，漸漸地，這條小魚兒就沉入白色水面下。
掀起墊片，用手觸摸這水面，我絲毫感覺不出這曾經存在的物質，現在如畫般巧妙的印在布上，猶如以筆墨描繪的趣味。
陸續在魚的周邊出現的蘊綠水草，來自排列成齒狀的蕨在布上活躍。
在這中年男子的細緻心思下，帶有美麗圖案的花草彩拓深深吸引我的視線。

看到這裡，一誠也忍不住發問了，
「小武哥，這樣子拿去洗，上面的花葉不會掉嗎？」惟恐失去這溫暖的色彩，我也很想了解的疑問。
只見小武哥從口袋掏出手帕，翻開到內層，上面明顯有著葉子的痕跡，而顏色並非翠綠而是接近土黃的淺褐色。
「洗過幾遍之後就會像這樣了，不過形狀會在，不用擔心會掉落。」對自己的作品信心滿滿的男子如此說，
「可是，」你想說什麼，一誠。
「這很像沾到醬油的樣子。」


「.......」


不知為何，一股清爽的涼風迎面而來。
我想這個時節的風，似乎也在期待我們的表現。

by 元斌